2021.11 兒童服事交通(陳洵)

兒童工作的異象

 兒童要做成功,還是要實行活力排;但不是兒童活力排,而是我們這些服事者需要成為活力排。兒童服事的異象是什麼?兒童工作的異象就是「兒童是一個大的福音」。不要小看這個。李弟兄沒有說兒童是一個大的成全,沒有說兒童是一個大的培育,卻說兒童是一個大的福音。我們大部分人想到兒童,都是覺得這是一個大的成全,想到該怎麼培養性格、品格、人格。這個都是對的。但是兒童服事最高的異象,乃是「兒童是一個大的福音」。

 福音就是得材料;一個大的福音,就是拼命得材料。主說,「天上地上所有的權柄都賜給我了;所以你們要去,使萬民作我的門徒。」(太二八19。)這是召會在地上的頭一個使命。因此召會不管做的多好,沒有福音,就離開了主的道路。召會到主回來之前,必須一直一直的傳福音。福音有兩個目標,得靈魂和得材料。兩千年來,大部分基督徒傳福音都是以得靈魂為目標,因為他們沒有看見身體,也沒有看見建造,所以福音就是得靈魂;甚至西方世界有一個專門的說法,叫做soul saving(拯救靈魂)。

 然而,倪弟兄和李弟兄從頭一天就看見,傳福音是為了得材料。他們都是為福音癲狂的人。倪弟兄是煮一鍋糨糊,帶著一疊紙,寫幾個大字,然後就到馬路上貼。福音標語、福音海報就是這麼來的。李弟兄是自創一個小的福音單張到處發;他的第一個福音單張叫作「靈魂得救之妙法」。他們雖然都為福音癲狂,但是從頭一天起,就對準一件事:要注意得材料。得靈魂是沒有分別的,誰都得;馬路上、老的、少的,通通都要得。但是得材料就有點講究。主恢復之所以從頭一天,就傾注大批的人力、同工們的力量、財力在大學的校園裡面,就是因為大學校園是材料的集中地。政府、國家、社會所培養的精英,都在這些大學裡面,所以你在那裡可以找到材料。後來我們慢慢發現青少年也很重要;他們在心智的培養上,事實上已經跟大學生不相上下,所以也就有了校園的福音。到了一九六七,李弟兄就看見這樣不夠。因為所有的福音,再沒有一個像兒童這麼大。

得兒童就是得材料

 為什麼兒童是一個大的福音呢?因為你到大學裡頭是找材料,是選材料;但是所有的兒童都是材料。他今天可能是流鼻涕的,是光腳的,是沒人管的,是奇怪的,是打架的;但只要在孩提時代被主得著,長到大學的時候,就全部都是材料!到大學傳福音是選材料,但是做兒童不用選;你看到的,培養的,陪過的,全部都是材料。這真的是一個大的福音!你看今天流鼻涕的,你不要把它趕走,他可能是將來的倪柝聲!不要只看所謂優質的,一定要很像樣的。也不要認為別人只是來托嬰而已,千萬不要有這個觀念。如果他覺得你是魔鬼,他才不會托你!人願給你托嬰,就是把孩子送來給你聽福音的。為了孩子托托嬰沒有關係。而且也托不了多少,代價不大。你也不要在意父母的心正不正確,為什麼都只是送孩子,自己卻不來。對待流浪的孩子,你也千萬要小心,不可輕看;李弟兄說過,歷代以來被主大用的,很多都是從貧寒家庭出來的。

 所以請記得,兒童工作全部都是材料。因為他若從小就種下一個種子,假以時日,它非長不可。一個人從小就被得著,他的行為和性情都是蒙保守的。等到一天他得救了,他性情的變化絕對比流氓家庭長大的孩子容易。兒童工作重在器皿的培養,不是重在生機的救恩,因為他還沒有得救;但器皿培養也非常有用。一個器皿培養得好,盛裝神了就不易漏掉,他的彰顯神就和別人不一樣。如果一個人從小是在打架的社會裡頭長大的,他將來得救之後的變化是很花功夫的。所以不要小看器皿的培養。小孩子的器皿最接近神;我這個老人是壞透了;老了就奸,巨了就滑。若不是被主得著,我比他們壞透了。

 兒童是一個大福音!是的,我們該培育我們的孩子;但是請記得,這是第二件事。你如果能夠把生命種子撒在一百個兒童裡面,你到永世都會喜樂。而且你每年都賺;今年這個得救了,明年那個也得救了;甚至還有六十歲得救,卻告訴你說小時候去過你家的。不要失望,來過一次兒童排,我們就新耶路撒冷見!他來唱詩歌,認識主耶穌,有點禱告。種子就進去了。回到家雖然父親反對,不准再來,但是種子進去了,已經來不及了,父親沒有辦法把裡面的種子拔掉。現在不能聚會沒關係,十年後,一個得救;再十年後,又一個得救。現在多少人馬路上願意聽福音,都是因為小時候有人曾經撒種過。

 兒童是一個大的福音。人來了你再來培育,不急。而且培育可以假以時日,他還有時間;反而兒童最重要的,就是怎麼能做大,就怎麼做。我恨不得全臺灣的眾召會都一起響應,佔領全臺灣的所有大小公園。要去佔領多幾個新竹的公園; 把關新路的公園通通佔領。現在要找兒童,公園是好的路,父母都喜歡帶孩子到公園去。我們就在那兒唱唱,講講,人就來了,就聯上了,福音的種子就進去了。當然最終要帶到家裡,好藉著規律的兒童排來培育;但是兒童的來源要多。

台北要做一萬兒童

 1967年,李弟兄看見兒童是一個大的福音,他就瘋狂了。他要台北召會的負責弟兄做出週週一萬兒童;在這事上,李弟兄沒有顧到「比例」。他向來都是注意比例的。他給召會成長的目標,有一年10%,15%,他不會講50%,因為那個是達不到的;但是對兒童他不管比例。台北召會那個時候三千人主日聚會,他卻說要做出一萬兒童。

 這可能嗎?真的可能。1969年,我就在高雄跟一個弟兄在召會的帶領下做兒童;那時我們一個高一,一個專一。我們就在那服事,服事到有七十個小朋友。那個時候,李弟兄說一個家作三十個兒童,若有三百個家,台北就有一萬兒童。那時不只台北做,全臺都做。我兒童班的孩子,現在都六十多歲了。有一天我碰到其中一位的女兒,都全時間了!我從高一服事到高三;那兩年的服事很有意思。我每次服事之前就認罪,因為一週下來大罪不多,小罪很多;認完罪就是一個神人去服事。服事完了,回來又犯罪,然後下個禮拜又認罪,又是一個乾淨的神人去服事。雖然我比這些兒童要大幾歲,但其實也是孩子,就是個高中生。不是只有我,我們那一群就是這樣服事兒童的,是可行的。

 李弟兄無論在臺灣,在台北,或者到美國,永遠不忘台北要做一萬兒童。我們跟隨李弟兄發現一個祕訣:先相信就是了。我們當下相信,過了幾年絕對經歷到祝福。我還沒有遇到例外。而且李弟兄的文字都是經過校稿的;他如果在校稿的時候,覺得有話語信息中,有內容講的不合式,一定會把它在文字上刪去。但是他若有把握是從是主來的,就會留在文字裡。這個「一萬」李弟兄就從來不改,好像主印在他在裡頭一樣;不管比例,就是要台北做一萬兒童。

 到了1989年,李弟兄託付王元享弟兄和我在台北推動開兒童排。我們做了一個大計劃:先做父母成全訓練,一步一步把全台北的父母都成全起來,然後他們就去做兒童。李弟兄聽了我們的大計劃,就笑我們是書生做工;像古代的書生,只會寫文章,不會真的做事,不會打仗。李弟兄說,「不必這麼麻煩,就一家一家跑,一家一家推,一家一家開,就可以了。」我那一天真是挫折,好像被澆了一盆大冷水。但跟隨李弟兄就相信他,於是我們就一家一家的開。

 要推動開排,當然得從我自己家開起,那故事可多了!那時候我的老大九歲,老二七歲。我們家的排,孩子都是提早來的,所以都在三會所又跑又跳;有一天把人家水管跳破了,水噴出來。那一天的兒童排就講「不要踏水管」。另外,我們家的排,孩子一來一定像蝗蟲過境,先把擺上的點心全部吃光,他們才能安能靜聚會。所以人家都是會後吃點心,我們家都是先吃,吃完滿足了才可以。我們這樣做到了1993,就在台北做出了一百零八個排。我們寫了封信給李弟兄,把五年來所有的歷程交通給他。過了幾個月,我碰到李弟兄,問起他這一件事,並請求他給我們一點幫助;他起初說沒有,但頓了一陣之後說,「真有這麼好嗎?」我說,「李弟兄,有沒有這麼好我不知道,不過是真的就是了。」他就不講話了。我們跟著李弟兄久了都知道,要是他覺得不妥,一定會講;不講話就算是通過了。於是我們就放心繼續奮力實行。

 到了1999年,二十世紀的最後一年,終於做到了一萬兒童,不過是臺灣做到一萬,不是台北。台北跟全臺是比例是一比二;所以全臺做到一萬的意思,就是台北三千,雖然沒有達到李弟兄的一萬,但總算人數在增加。但是,從二千年開始到現在二十年,頭十年全台從一萬降到八千;後十年再從八千降到六千。台北到現在只有一千五百位兒童。我們還在拼,今年希望拼到二千。這是我們的虧欠。我裡面過不去,在禱告中問主為什麼,到底我有沒有什麼虧欠的地方?為什麼我們做不出來?原諒我說,我沒有答案,但是負擔一直在,像火燒一樣。因為即使我到歐洲,我也發現歐洲非做兒童不可;在歐洲,撒但的破壞已經到青少年了;你再不得兒童,就沒有人可以得了。臺灣還好,但是全球都一樣。

 兒童的福音不只是大,更是急迫!因為這個時代是一定下沉的,一定要進到審判。這個世界大船,一天一天往下沉;船上滿了人,你應該怎麼辦?你是要修船救船呢,還是丟救生圈把人全部救離開這艘船?答案當然是後者!所以兒童工作迫切的負擔,就是要從這一個將沉的世代,快速而大量拯救下一代,並且為著主的回來預備初熟的果子。最能預備初熟果子的,也是我們的下一代。李弟兄給我們的路也很簡單;在六○年代,你要得一萬,就要開三百個家;到了八○年代,就是一千個家,因為一個家容量減少了,只可容十個孩子。到了現在,一個家大概可容七個孩子。台北說要得一萬兒童,就要開一千五百個家。這其實不難,絕對有。竹苗這裡也要問問自己,我們該得多少兒童,來完成這個兒童的夢,然後除以七,就是該有打開的家。

迫切需要成全別人開家的姊妹

 我們經過各面的調整,找出缺點,一路改正,到現在差不多該補的都補了,路、藍圖、教材、負擔、實行,也都上路了,最迫切的一個負擔,也是當前的一個負擔,就是需要開家的媽媽。這是我們裡面最重的負擔。

 服事兒童目標是得兒童,但是勞苦的是媽媽。如果姊妹們都是樂在,勞苦在兒童身上,沒有人去另外開發三、五個媽媽,我們的兒童工作就會一直停在這裡。因為會做的是一個排,不會做的也是一個排。每年都是開了十個排,又關了十個排。這個癥結點在哪裡呢?就是少有人接受負擔去開拓媽媽,說,「我今年不是要得二十個兒童,而是要得五個媽媽!」我們只要再得五個媽媽,都願意做兒童,就得了兩個半兒童排。這是當前一個迫切的負擔!

 我今天聽到你們交通,真的很鼓勵,這個不是客套。現在需要往前,就是姊妹們中做的年日多的,做的喜樂的姊妹,可能都要為這個禱告,產生更多開家的媽媽;不僅樂在自己的兒童排,人數一直增加,還能夠分出一點的禱告,分出一點的力量,去多成全兩個媽媽。若是這樣,你因此多得的一百個孩子,都算是你的。如果我們在座的有二十位,除了自己的排之外,每一位都去成全兩個媽媽,我們就能得著四十個媽媽,就會多二十個排。這才能完成主僕人的夢。

 我對於這個夢我是萬分相信,我不覺得弟兄是隨口說的,但是負擔很沉重,因為從1989年到現在,三十年了,台北只有一千五百,全臺灣只有六千。這是我們的虧欠。李弟兄一講兒童,他的眼光是遠的。我們可能覺得做兒童不容易看到結果;做大人馬上就受浸,就能在統計上記一筆。我的點是,需要有一些媽媽能夠拿起這個負擔,再開出新願意開家的媽媽。這是我們裡面火燒的負擔。路在哪裡呢?我們正在研究,已經有一些地方出來了。我相信新竹也一樣。有姊妹分享她從一個排變成三個排,那就是成全出媽媽來了。只是如果這三個排你都得去,就還沒有完成;你要能從其中兩個排出來,兒童排卻仍然能自己經營,那才成功,才可能再有第四個排。惟有我們能撤出來現有的排,再去開出更多的媽媽,這樣主才有路。

 如果現在台北做一萬兒童,六年後台北就有八千青少年。這不得了!台北的青少年特會都是一千人參加;不要怪青少年服事,要責備我們兒童服事自己,因為我們做不出一萬兒童,所以他們怎麼樣也就是一千人。台北如果能有八千人參加青少年特會,然後有六千人的大專特會,那主恢復不得了了,我們就能有五十萬少年英雄往海外去了。請你們禱告,主與你們同在。

(2021.11.14 本聽抄稿未經講者校閱)